一个叫阿凌的杂食摸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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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

*G文,收录于阿落的《灯火》

*阿吽无差

矢巾秀其实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及川彻了。说是这么说,其实也算不上,他隔三差五也能在排球的赛事转播与便利店书架摆着的月刊排球封面上,瞥见几眼及川彻那张好像无时无刻不在闪闪发光的帅脸。

矢巾有一阵子没有打过排球了,大学毕业以后他就全身心投入进了工作,正式成为了一名为生计奔波的社畜,大学时候买的一本不差的月刊排球如今落了灰堆在起居室的角落里,奔忙的矢巾自从进了公司之后就再也没能给它们增加些新成员。

他一度觉得他离排球很远了,就像他偶尔看到电视上在赛事后对及川选手的访谈;及川前辈说话还是那个熟悉的调调,但矢巾越来越觉得陌生——在他印象里,有些时候排球与及川彻是连成一体的。矢巾明明是这样觉着的,觉得排球跟他已经没有太多关系了,作为一个典型性社畜,休息日应该是瘫床上睡觉划拉手机休养生息——可谁知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起了床,去了上下班路上常常经过的一家排球俱乐部。

也实在是阴差阳错。

矢巾前一日买东西还想着最近月刊排球没有及川前辈上封面,今天早上就瞎猫碰上死耗子地遇见了他。

及川彻倒不是偶然过来的。他前一阵子受了点伤,不太严重,后期复健干脆就静悄悄回了日本。正赶上他那个外甥就在这个排球俱乐部,毫不见外地把及川拉过来,于是及川就成了个免费监督——吊儿郎当的那种。

矢巾刚刚做完准备运动,被及川叫了名字才看见他的。一晃几年未见,但时间好像从未在及川心中成为某种阻隔,他跟高中时候一般笑眯眯对矢巾挥了挥手,声音唱歌似的:“呀吼,小矢巾——”

矢巾感觉有些奇妙,这一瞬间好像又回到青城排球部了似的;这认知令他心情不由自主地高扬起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真是巧遇啊,及川前辈!”

及川“噢”了一声,跟身边几个小屁孩说了几句什么,就朝矢巾这边走来。

“有多久没见面了?呜哇……三年?四年?”及川很是怀念地回想,“上次好像是在我们学校吧?”

“是啊,那时候我刚刚成为首发,”矢巾故作消沉地叹了口气,“然后我们队就干脆利落地输了——我说及川前辈,这么笑出来很过分哎!”

及川很不客气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小矢巾明明自己笑得最开心~怎么,休息日来打打球?平常还在打吗?”

“好久没碰了……哇。”矢巾一把接住及川彻抛过来的排球,在手里颠了颠,指尖的触感有些陌生,却又有着奇妙的亲切。他拿着这个排球,忽而觉得有什么横在胸中许久的东西“呼”地一下就雾似的散了。

“也是啊,工作很忙吧?”及川耸了耸肩,“阿松和阿卷听说平常也不怎么打了,小岩也是……”

这个称呼可真是久违了,矢巾想。就如同他总觉得排球是与及川前辈绑定的,青城排球部有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印象:及川彻是跟岩泉一绑定的。他紧接着想起大多数排球部聚会时岩泉前辈也不怎么来,于是顺道问:“说起来,岩泉前辈现在在做什么?”

“啊……小岩?心理咨询师哦,听说最近做的还不错。”及川彻瞅着矢巾的神情笑了起来,“没想到对吧,想不到的对吧?那可是小岩哦,大猩猩小岩哦!居然能做心理咨询师,很不可思议对吧!”

矢巾合了合自己的嘴巴:“是有点吃惊……不过硬要说的话,好像也挺合适的。”

“是啦,那种叫什么来着,野生儿的直觉——之类的东西吧,小岩确实很擅长来着,”及川撇了撇嘴,“不过这么说的话,那小狂犬岂不是也可以……啧。”

“那家伙不行的吧,”矢巾笑了出来,“京谷可是彻彻底底的野生儿。”

及川大笑起来:“Nice,小矢巾!闲话说到这儿吧,要不要跟我打一局?那边队伍正好缺个二传哦。”

“好是好,不过请及川前辈你手下留情啊……”

“这个当——然,”及川露出一口白牙,笑得十分缺德,“不行啦!”

“饶了我吧……!”

比赛打得很是痛快,当然矢巾也输得很惨——他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及川晃晃悠悠拎着水瓶扔给他一条毛巾:“小矢巾,弹跳力没以前好了哦。”

“啊哈哈,”矢巾干笑了两声,“缺乏锻炼嘛。”

“真是的,小岩也是这样,”及川灌了一口水,抱怨道,“一旦不运动就会变成那样啦……啊,小矢巾再来一局吗?”

“不打了不打了,”矢巾摆摆手,“下午还有点别的事,现在得走了。”

“是吗,真遗憾,”及川说,“小岩还说下午要来的。”

矢巾一脸“怎么这样”的惨淡表情,有气无力道:“唉,麻烦帮我向岩泉前辈问个好。”

“OKOK~”

及川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过小岩明天也要来,小矢巾要是有空也可以过来打打球哦,反正最近猛拖着我,”他下巴点了点那头正热火朝天练接球、脑袋上简直要冒出烟的寸头男孩子,“差不多整天都在这里的。”

体育馆里充斥着各种呼喝声,排球“嘭嘭”砸在地板与墙面上;空气里是熟悉的药剂与汗水的味道,热情高涨的少年们似乎把这里的温度硬生生拉高。

矢巾忽然问道:“及川前辈喜欢这里吗?”

“嗯?”及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喜欢啊,所谓青春的气息嘛,感觉又变成高中生了!——开玩笑啦。”

哪里是玩笑啊,矢巾想,毕竟人总是走一步就忍不住想回头看看。到了这个年龄,虽说实际上还年轻得很,但还是不禁去一遍一遍回忆十七八岁的时光。

“那我走啦,及川前辈,”矢巾把毛巾还回去,冲及川摆了摆手,“明天没准会来看看——取决于我那个吓人的上司给不给我加班。”

矢巾这张乌鸦嘴成了真,说什么来什么,第二天果真被上司一通电话急吼吼地赶回了公司。听闻给哪个客户的产品临时掉了链子,这几天又急着要,他们这些还没当上公司前辈的倒霉鬼最没人权,紧急加班还不给工钱。矢巾跟几个难兄难弟们陀螺似的转了一下午,才头昏脑涨地被放了出来。

“累死了——”矢巾身边的同事伸个懒腰,拍了拍他的肩膀,“喂矢巾,晚上喝一杯吗?”

“行、啊不,”矢巾本想一口答应,可被加班蹂躏得发木的脑子里却猛地蹦出了个别的事来,让他硬生生改了口,“我还有点事,下次一起吧!”

同事嘟嘟囔囔抱怨“大周末的能有什么事”,忽然又一脸暧昧地凑过来:“哼哼,女朋友?”

他倒是想!矢巾心酸地一把推开同事:“才不是——!”

十五分钟后,矢巾在排球俱乐部的门口犹犹豫豫要不要进去。说实话这个时间点,矢巾自己都不觉得及川前辈他们还在,但总之是顺路,看一眼也没什么吧——最后他还是推门进去,偌大的体育馆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顶上的灯光打在地板上泛出柔和的光,几个没来得及收拾的排球骨碌碌地挨着墙角滚动着。这里比昨天少了大半的人,顿时显得安静了许些;矢巾无端地回想起了青叶城西清晨的体育馆。

矢巾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三对三的那几个人——及川彻正用力跃起,高举双手精准地拦死了对面的一个球;旁边跟他一起拦网的就是许久不见的岩泉一。网对面的花卷贵大不爽地啧了一下嘴,他的队友颠颠儿跑去捡球。翻记分牌的正是及川那个小外甥,场上几个人则打得相当起劲,压根儿没人注意到矢巾就站在门口。

没人注意到也正好,矢巾自得其乐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他们打。场上另外三个人他隐约有些印象,昨天应该都是见过的。比分显然及川那边遥遥领先,矢巾心想让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一个队不是欺负人嘛,谁不知道他们可是被称为“阿吽的呼吸”的搭档。

可他转而一想,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当初的高中生一个个都成了为生计奔波的大人,大多没了那时冲进全国大赛的梦想。就算是及川前辈与岩泉前辈,也不见得还是原来的样子了吧。

他正这样歪着头走神,一句带着笑意的喊声猛地在倍显空荡的体育馆中响起、仿佛炸在了矢巾秀耳边:

“小岩!”

这一声仿佛穿过了长久的时光,几乎让人怀疑日月回溯,矢巾茫然地望向场上,看见的是及川得意笑着的脸。高中起他就听及川对着岩泉叫过无数次“小岩”,有事喊没事喊,故意惹岩泉生气的时候喊,挨岩泉揍的时候也喊;就连昨天岩泉一根本不在,及川也能自得其乐地左一句“小岩”右一句“小岩”。但矢巾总觉得及川前辈在赛场上喊的每一句“小岩”都是不同的,甚至有些时候其实及川并没有叫出口,可矢巾却觉得自己听见了声音——也许实质的声音对及川前辈与岩泉前辈而言并不是必要的。就像当初在乌野那场上、及川前辈传出超长距离的那一球时,只需一个手势——他连一句话都不用说,而岩泉前辈总是明白的。

此时场上的岩泉明明连一句回应都没有,却心有灵犀似的助跑起跳,精准无比地将送到手心的排球扣杀过网;破空而来的球被花卷在后方及时垫了一把,可到底没能救起来——它被弹飞到了场外。与此同时,及川的外甥将记分牌一翻,大大的20:25赫然宣布着比赛结束。

及川跟岩泉“啪”地一击掌,嚣张道:“阿卷输了!请客请客!”

“500日元的拉面可不行啊,”岩泉擦了把流到眼睛上的汗,仿佛也心情很好,“贵一点的贵一点的!”

花卷做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可恶——你们这两个卑鄙的家伙!根本没可能赢吧!”

“哈哈哈,谁让阿卷不把阿松叫来!”

“要是叫的出来当然就叫了嘛——啊。”花卷是头一个转头瞅见矢巾的,但一时卡了壳,怎么都想不起名字来,于是指着矢巾痛苦地皱起了脸。及川他们也顺着看过去,岩泉有点儿惊讶地点出了名字:“这不是矢巾嘛。”

“岩泉前辈!”矢巾手一撑地站了起来,领带有些勒脖子,他干脆解松了些,“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小矢巾不来了呢,”及川笑嘻嘻地凑上来,接过岩泉扔来的毛巾搭在脖子上,“反正阿卷请客,一起吧?”

花卷无用地冲及川“喂”了一声,对着满脸“这样没问题吗”的矢巾比了个OK的手势:“来吧来吧,喝酒去!”

于是矢巾毫无反抗地被热情的前辈们拎走了。

在一群穿着休闲服的家伙里面,一个穿正装的人是十分惹眼且突兀的——说的正是矢巾秀。他自己别扭了半天,最终选择把外套脱下来、再扯松了一点领带、又撸上去了一节袖子,以求能跟前辈们的画风搭调一些。

“哎呀……看小矢巾穿这么一身,总觉得超不习惯,”及川点了单后就开始上下打量矢巾,“怎么说,有种超——级正经人的感觉!”

岩泉瞥他一眼:“你哪来的底气说人家。”

“呜哇、小岩过分!我超正经的!”及川抗议道,“要说不合适,还是小岩的职业——哇!小岩别打别打!!”

“那就给我闭嘴垃圾川!”

“又骂我?!”

花卷看傻子似的看他俩闹起来,摇摇头把酒瓶往矢巾那边一推,矢巾就着接过来,给自己又添了一杯。他一边倒一边问:“花卷前辈今天怎么也来了?”

“闲着嘛,被及川叫来打打球,”花卷跟他碰了下杯,“话说这家伙最近真是精力十足啊,养好了的话就赶紧回去嘛。”

及川听见这话立刻不满地插进来:“我说阿卷?这是什么意思,及川先生还没有养好伤哦!”

岩泉毫不客气地道明:“说你烦人。”

及川故作伤心地灌了一口酒,转战矢巾:“小矢巾,他们欺负人哎!我还是伤病号啊,没这种道理的吧!”

“这个……”矢巾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看出来他有些为难的岩泉一巴掌拍上了及川的脑袋:“你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吧!”

及川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嚎:“嘶……小岩这个暴力狂,我要投诉、投诉!”

幸亏这个时分的居酒屋里多的是喝高了的人,他们这儿的动静绝不算大的,不然还真是有些丢人。矢巾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为了掩饰还喝了口酒,却没想一不小心给呛了,狼狈地咳了半天。

花卷赶紧帮他拍拍后背:“没事吧?怎么笑成这样!”

“咳咳、咳,没事没事,”矢巾缓过劲儿来,脸上竟然还挂着笑,“就是觉得好像,前辈们都没怎么变啊。刚才我看了一会儿三对三,不愧是岩泉前辈,还能跟及川前辈配合那么好啊。”

花卷深有同感地连连点头:“是吧?我也觉得他们纯属合伙坑我!他们俩可是‘阿吽的呼吸’啊!”

及川也跟着咳了一声,要笑不笑地与岩泉交换了一下眼神;岩泉只好叹着气开口了。“排球的话不行了,我也很久没打啊,垃圾川这家伙才是职业的。刚才完全是他在配合我啦。”

“嗯嗯,”及川煞有介事地补充,“小岩现在的击球点也低了很多了——啊,这么说的话还真想念高中时候的小岩啊!脾气又好又配合!”

“最后那句是你的梦话吧,”岩泉敲了下满嘴跑火车的家伙的脑门,“好几年过去了,大家其实都变了不少吧。”

矢巾别的没觉得,倒是觉得这两位前辈之间的小动作比以前好像更多了些,但他直觉这应该不能说出来。“变化啊……”矢巾低头瞅了瞅自己有些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装裤,“以前我自己也没想到会干这么正儿八经的工作呢。”

“谁不是呢,”花卷晃晃酒杯,“不过要说的话,也就是及川这家伙很争气——是吧,及川选手?”

“哼哼,毕竟及川先生又帅气又厉害!”

“来来,及川选手,采访一下什么时候回去啊?”

“下周……话说阿卷你真是一心盼我走啊!及川先生超受伤!”

花卷摆摆手:“不不,我只是不想喝酒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成为电灯泡,虽然今天有矢巾陪我一起发光发热。”

不明所以的电灯泡矢巾迷茫地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岩泉一,岩泉则直白地露出了一副“不用理他们”的神情。喝酒属花卷和及川喝得最欢,半途就喝高了的两个家伙勾肩搭背去卫生间,留下岩泉跟矢巾坐着,这一桌终于迎来了短暂的清净。

“啊……好热。”矢巾把领口又解了颗纽扣,他喝酒上脸,喝的不算多,此时看起来却像个十足的醉鬼。

“矢巾,没事吧?不行就别喝了。”岩泉皱皱眉,看起来有点担心他。

“没事没事,”矢巾摇头,眼睛勉强还算清亮,至少能印证他确实没喝高,“话说岩泉前辈,为什么后来去学了心理学?我记得超难考的啊,这个。”

“确实超难啊,当时学的头都疼了。”岩泉接道,“为什么学……觉得有用吧,我也不太清楚。”他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及川那家伙……别的什么都没问题,就是总是会想太多乱七八糟的,我就是觉得……啊,我也不知道!”

岩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起话颇为语无伦次,很有些让人不知所云的意思。矢巾却奇妙意会了:“所以是因为及川前辈?”

岩泉“啧”了一声立即否认:“才不是为了那家伙,是我自己想学的!”

在矢巾心目中这位前辈向来靠谱,此时却觉得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毫无逻辑,而且脸颊与耳朵也微微发红。他想了下岩泉刚才说短句没问题、长句就混乱至极的样子,心中忽然得出了一个令他吃惊的结论,于是试探着问:“岩泉前辈……是不是喝醉了?”

“哈?”岩泉自己也愣了一下,紧接着还认真想了想似的,最终不情愿地低声承认了,“……好像真有点醉了。”

先醉了的人还叫他别喝了!矢巾忍住没笑,嘴角却还是压不住地翘起来了点。“岩泉前辈要不别喝了吧?”

岩泉含含糊糊应道:“没事……我把这杯喝完。”

岩泉一可能是真的醉了,嘴里开始嘟嘟囔囔一些细碎又让人听不清的话,矢巾怎么也没想到原来岩泉前辈的酒量并不怎么好。矢巾最后隐隐约约听见他在说“那家伙总是不让人放心”“又受伤”之类的东西,估计指的还是及川前辈。他想起来高中那时候,每次及川前辈一受伤,脸最臭的都不是教练和监督而是岩泉前辈;听闻他们从小学开始就是搭档,那这种担心恐怕更是由来已久,这么多年,也许都成习惯了吧。

矢巾也没再说话,就这样当了个安安静静的后辈听岩泉低声自言自语,最后看他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花卷与及川终于摇摇晃晃结伴回来,看见趴着睡了的岩泉,花卷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及川则一边说着“又睡了小岩酒量真差”一边把岩泉胳膊拉起来搭到脖子上,费劲吧啦地把他搀了起来。

“谁让小岩这个样子了,”及川下巴冲垂着脑袋的岩泉点了点,“今天就这样吧!小矢巾,你自己回家没问题的吧?”

矢巾赶紧点头:“完全没问题!倒是及川前辈你能行吗……”他瞅着自己都脚底不太稳的及川实在是不太放心,更何况迈出第一步的及川还差点自己绊了自己。

“啧啧,还是别逞能了吧,伟大的及川先生?”花卷笑话他,“行了,我们俩送你们回去——来来矢巾,搭把手!”

及川就此跟岩泉一同在后辈面前失去了关于酒量的尊严,一块儿被搀了回去。及川很不乐意地一路抗议:“我真的能自己回去啦,阿卷!”

“是是,”花卷应和道,“爬也算的话——话说你是不是变重了啊?累死人了。”

“什么!及川先生才没有胖!小岩才是胖了!”

要不是岩泉还没醒,矢巾觉得及川前辈怎么也逃不过一巴掌。有及川满嘴跑火车,夜路走的也有意思多了。好容易把他们两个送回家里,矢巾揉着发涨的脑袋跟花卷往回走。

夜风呼呼吹过来,有点儿冷的矢巾把一直搭在胳膊上的外套又披了回去。两个人还有一段儿同路,矢巾随便说道:“忘了问了,花卷前辈现在在做什么?”

“啊啊,我吗?”花卷“唔”了一声,“在做纹身。平常会参加参加町内会,跟那些大叔们打打排球——都是挺有意思的人,矢巾要来吗?”

矢巾干笑一声:“还是等我闲一点儿的时候再说吧,加班就很要命了。”

“唉,上班族就是辛苦啊,”花卷说,“没准再过几年,见面都不认识了。”

“毕竟时间太可怕了啊……”矢巾认同地感叹,忍不住怀疑自己这么干下去不到五年就要秃顶,“不过,怎么说?我觉得前辈们其实没怎么变啊。”

“是吗?”

“就是,你看,像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矢巾有点不会组织话语似的,为难地挠了挠脸,“感觉他们两个还是以前的样子,当然不是说他们不像大人啦,但总有种……在他们面前,好像就又回去了高中时候。真好啊。而且他们感情还一直那么好——”

他们是“阿吽的呼吸”,是让人无法取代的相互信任的存在,他们是最默契又最了解彼此的。他们曾经是矢巾仰头憧憬的前辈,对少年的矢巾来说,他们是有些遥远的目标;对现在的矢巾来说,他们是如同一个时代记号般的存在——矢巾知道自己变了,变得很多,未来也许会变得更多,而及川与岩泉却能使他记住他青春时最初的样子。真好。时间流逝中总有东西在改变,可到底还是有些东西原样留了下来。

听着前面还点头赞同的花卷贵大听到最后那一句忍不住变了神色,眼神十分复杂地看向了矢巾。

花卷犹豫着开口:“我说,莫非——”

“说起来刚才还看到岩泉前辈手上戴了戒指,是要结婚了吗?”矢巾没注意花卷欲言又止的表情自顾自地说着,又后知后觉地记起了什么,“啊,等会儿,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是住在一起来着吗?”

“是啊,差不多,岩泉就算是结婚了吧,”花卷忍不住同情地看他,“看来你好像还不知道……”

“啊?”

花卷说:“……另一个戒指在及川那儿。我前几天刚被晒完,今天估计是他忘了。”

“……”

矢巾目瞪口呆地站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喝了酒的脑子终于也要不清醒了。他艰难地在这片夜色中消化了这个惊人的“内幕”,然后很是悲凉地想,在这个意义上他倒是从来未曾改变,而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大概算是“面目全非”了。

他倍感沧桑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很难再抱着单纯的心情,看及川前辈出现在月刊排球上的那张脸了。

end.

时隔这么久突然才想起来这篇应该解禁了……

随便放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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